阿九

间歇性填坑障碍

【豆腐丝】Lost stars 02(医务AU)

一个破镜重圆的医务AU

急诊医生罗伊斯/心外科医生莱万


哈兰德把车泊进医院地下车库的停车位上,抓起放在副驾上的外带咖啡熄火下车。不远处的车位上停着一辆从未见过的红色保时捷,哈兰德从旁边走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早上好,”一个穿着灰黑色粗羊毛呢子大衣的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他打着一条本白色的围巾,鬓角的头发有些许发白,“今天可真是太冷了。”说罢,冲着哈兰德笑了笑。


“早上好,”哈兰德停下脚步,朝男人礼貌地点了点头,“是啊,这个冬天可能会很冷。对了,你的车,很漂亮。”


“谢谢你的夸奖,她一定会很喜欢,”男人欣然接受了他的赞美,“毕竟,这可是为数不多我不用拜托搬家公司而可以随身携带的宝贝了。”


“忘了自我介绍一下,”他们围着这辆石榴色的保时捷,又静静地观赏了一会儿,男人这才缓过神,想起自己还没报上姓名,“我叫,罗伯特,罗伯特·莱万多夫斯基。”


“我叫哈兰德,埃尔林·哈兰德。”


“你看上去很年轻,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还只是个实习医生,刚来这里才两年。”


“在哪个科室?”


“急诊,我是急诊外科的医生。”


“真巧,我也是名外科医生,不过是心脏外科。”


谈话间,哈兰德想起之前跟贝林他们聊起的八卦——从来没有见过的豪华跑车,空降到四楼的心外科医生,身材高大……好吧,虽然跟自己比是矮了点儿,年龄四五十岁……他眼角和嘴角堆叠起来的纹路确实在暗示他已经不再年轻。


“原来是你,”哈兰德惊讶地脱口而出,手上一个没拿稳,差点打翻了给大家买好的咖啡,“不好意思,我……”


“没关系,年轻人,”莱万也听出他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单纯有点儿震惊,于是赶忙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新加入的人总会招致一些非议。我想你刚来的时候也体验过,对不对?”


哈兰德尴尬地笑笑:“实在很抱歉,莱万医生。”看来下一次他还是离八卦中心远一些为妙。


“对了,那是你的车吗?”莱万并不打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同哈兰德纠缠,他指了指停在隔壁车位上的黑色SUV。


“不是我的,”哈兰德借坡下驴,赶紧解释“是罗伊斯医生的,我们同一个科室,他昨天聚会喝得太多,后来打车走的,车我就帮他开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哈兰德觉得莱万脸上挂着的,礼节性的笑意在听到自己说“他喝得太多”的时候,似乎停滞了几秒,但很快就被另一种更微妙的情绪的覆盖了。


“抱歉,时间好像不早了,”莱万又恢复了那副微笑,他指了指自己腕上的手表,“我还有个手术要上,回见,哈兰德医生。”然后向哈兰德点了下头,转身匆匆离去。


哈兰德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觉得哪里说不上的古怪,但他懒得在这方面较劲,赶紧端着咖啡一路小跑回了急诊大厅。


隔着大老远的距离罗,伊斯就看见了他,“就等着这口救我狗命了,”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抓起一杯咖啡就往喉咙里面灌,“十分钟前你就发短信说人在车库了,怎么这会儿才到?你该不会停了半天停不进去,把我车刮了吧。”


“怎么可能的事情?!”哈兰德拒绝接受来自罗伊斯单方面的无端指控,这简直就是某种意义上的侮辱,他端着手上的咖啡,象征性的往后退了一步,“我是拿到驾照才上路的,好不好?”


这下可谓是精准踩到了曾经无证驾驶的老司机罗伊斯的痛点,他狠狠丢下一个眼刀,让哈兰德自己领会精神:“跟你领导顶嘴,胆子不小。再敢消极怠工,小心我送你去ICU插尿管。”


“我真没说瞎话,”哈兰德还想继续为自己辩护,但他忽略了因为宿醉头疼而精神状态极其糟糕的罗伊斯已经完全不想再听的暴躁心情,“对了,我在车库遇……”


“行,行,行,你遇见谁都行,”罗伊斯赶忙打断他,“你不在的功夫,三号诊室已经排了十五六个号了,快给我进去,不到午休时间,别让我在别的地方见到你乱晃。”


哈兰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罗伊斯宿醉后的坏脾气给迁怒到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胡梅尔斯今天轮休,罗伊斯找不到固定出气筒,索性无差别开火,统统都给突突了。


昨天晚上下班之前难得没有再出现什么特别情况,他们一帮人心安理得的把所有的摊子都扔给了前来换岗的聚勒,然后嘻嘻哈哈地说要找个地方消磨消磨。


中心城区的蓝月亮酒吧是哈兰德在神外实习的时候经常造访的一家,他在神外的领导德布劳内喜欢来此光顾,一来二去,他也就跟着一道混了半个脸熟。


相比较于大家的轻松惬意,胡梅尔斯的情绪明显不太对劲。自从上个星期开始他就变得有些……怎么说呢,对工作之外的事情表现得多少有些心不在焉,而他的这种表现无疑让罗伊斯很是光火,而且怎么问他都不说,只是一脸的讳莫如深。换个粗鄙的形容那就是,一棍子下去闷不出半个屁。


“给我灌他!”罗伊斯豪情万丈地下发作战指令,职场上解决不了的问题,干脆扔到酒场上去拼。


哈兰德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类似的场面了,每次喝酒聚会,就属他罗伊斯喊得最响,喝得最凶。他赶紧让贝林趁着罗伊斯神智尚且清醒从他裤子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保管,不然等下都喝趴下了,再有人脑子上头,搞出什么酒后驾车的惨剧。


喝到后半夜,滴酒不沾的只剩了他和贝林,一个明天要开车,一个明天要考试,他俩在风口哆哆嗦嗦地打了三辆出租车,前后脚送走了胡梅尔斯,布兰特和哈弗茨以及罗伊斯,然后才慢悠悠地一人开一车,回了学校附近的公寓。


显然,罗伊斯在发起拼酒大会前忘了,除了自己,剩下这几个家伙明天都会轮休,所以当他被床头的电子闹钟在七点吵醒,不得不吞下阿斯匹林赶到医院,从聚勒手上又接过一摊破事儿的时候,被头疼耳鸣折磨一路的心态,终于对着无辜的哈兰德爆炸了。


有句老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当罗伊斯刚处理完手上积压的病例想去吃个午饭安抚一下水米未进的肠胃时,聚勒就带着两张刚出炉的片子和一条坏消息,风风火火地从影像学实验室赶了过来。


“动脉瘤破裂,血液已经入腹腔,”聚勒把片子从档案袋里拿出来,对着头顶的炽光灯,指给罗伊斯看,“我刚才去留观室看过了,人还有意识,但肚子已经肿胀的不成样子,再不做手术处理,他会死于内出血的。”


“问过手术室了吗?”罗伊斯眯着眼睛又仔细地看了看,“楼上有人能马上接手吗?”他抬起眼皮看了聚勒欲言又止的表情,无意识地咬了嘴唇,下定了决心“算了,你去留观室看好病人,我去给克洛泽主任打个电话吧。”


罗伊斯大跨步地走到分诊台前,拿起了桌上的听筒,熟练地拨通了心外科主任的办公室电话。


“喂,”罗伊斯的声音短而急促,“我是急诊罗伊斯,我现在手上有个主动脉瘤破裂的病人,需要立刻进行手术。”


电话那头的人一愣,“血管外科的医生不在吗?”克洛泽反问道,“手术室那边已经没有别的人选了吗?”


“他们集体去柏林参加一个什么狗屁大会了,明天下午才能回来,”罗伊斯的话像炮弹一样袭来,“其他人不是在切盲肠就是在割阑尾,厄兹詹倒是空着,可他只是个住院医生,这种活他没法儿自己干。”


“抱歉,罗伊斯,我等下也还有台主动脉夹层的手术是要上,没法儿帮你,”克洛泽摇摇头,在电话里的态度很是诚恳,“实在不行你恐怕得考虑转……”


“没有办法转诊,病人的状况已经很糟糕了,”还没等克洛泽说完,罗伊斯就尖叫着决绝了对方的建议,“听着,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来麻烦你,病人现在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急诊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处理。”


突然,电话那边的声音断了,克洛泽似乎拿远了电话听筒。


“喂,喂!”焦躁的罗伊斯把手指按在头皮上,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折腾自己的头发,谢天谢地,他把头发剪短了,没打什么发胶发蜡,“我可去你一边儿的吧!”


透过丝丝电流,罗伊斯似乎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个人走了进来,克洛泽跟他打了个剪短的招呼。


“怎么了?”来人问。


“……的电话,说有个病人……”


“要做手术吗?”


“我们现在腾不出人……”


“手术室能……一组……我可……”


“你不是……预约……刚下台。”


“没关系,我去联系手术室……血库二十个单……跟他说吧。”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罗伊斯,罗伊斯,你和你的病人今天可真是走大运了,”克洛泽的声音再次清晰的从听筒那边传来,“可以进行手术了,我这就给手术室打电话,安排房间和团队,你们赶紧把人送上来。”


“谢天谢地,米洛,”罗伊斯长舒一口气,眼角浮现出一小簇紧密的纹路,“你这次帮了大忙。等手术结束,我请你们科室吃饭。”


“不用了,这都是应该的,你要谢的话,就谢我们这位新来的医生吧,人家刚下了一台手术,听见需要帮忙就过……”


“我这就安排转运了,回头见。”罗伊斯看见聚勒隔着留观室的门在对自己招手,飞快地挂上了电话,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进留观室,跟聚勒交代起转运的具体事项。


“克洛泽那边已经安排好手术了,”他拉着聚勒走到墙边,一句一句地跟他叮嘱,“马上就要进行,你去问一下大概需要多少个单位血,提前让血库备好加温。这场手术的风险很大,我估计会大量用血,到时候加温不及时打进去,会出问题的。”


“这个病人从昨天晚上转来就一直是你在负责,你也比较熟悉。我等下还有几个门诊要看,你记得跟病人家属说手术情况的时候,一定要明确告诉他们这场手术的危险性,保守估计,”罗伊斯闭上眼睛想了一下,他的表情不再像刚听到可以手术时那么轻松,反而变得非常凝重“可能五十对五十。”


接着罗伊斯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其他的注意事项,这都是为了把一切安排妥当,好让能病人能被安稳地送上手术台。罗伊斯一如既往地又错过了食堂的午饭时间,只能继续在售货机上搜刮不健康的救急食品。


下班前,急诊室又接了三个高速车祸的伤者,父亲驾车带孩子回家给爷爷奶奶过生日,返程的途中被一辆超速行驶试图超车变线的轿车追了尾。肇事者是个男孩儿,年纪也不大,才二十二岁,他上周才刚拿了驾照,这次是想开车去隔壁城市挽回刚刚分手的女友。


父亲受到的伤害最重,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心跳,罗伊斯和聚勒接力做了二十五分钟的心脏按压,把肋骨都压骨折了也没能把人送死亡线上拽回来。孩子受伤也很不轻,脾脏破裂,还有腿部的开放性骨折。在抢救室里做简单处理的时候,他一直喊着要见爸爸。而那个造成这起车祸的男孩子,被送来的时候,身上的安全气囊缠了一身,意外的竟然没受什么大伤。他呆坐在走廊里,看着抢救室里医生宣布父亲的死亡时间,终于情绪崩溃,直接昏死了过去。


糟糕的一天,平凡的一天。罗伊斯摘下手套,只觉得无力和疲惫。一百个病人被送到急诊,九十五个都能活着出去。在别人看来这已经是个非常漂亮的成绩了,可罗伊斯心里明白,那离开的五个人,并不是数字,而是五个曾经鲜活的存在。


抢救结束,罗伊斯亲自给孩子的母亲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人在一阵头晕目眩重中结结巴巴地问清了医院地址并感谢了他——这并不常见,抢救失败时冲在一线的医护面对最多的仍然是不解和苛责。在电话挂断前的一秒,罗伊斯还是清楚地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压抑的啜泣——他对这些太过熟悉了,可他又做不到完全的麻木,于是翻来覆去,每一场失败的抢救都是在要自己的命。


“你还好吗?罗伊斯医生,”贝林完成了学校的考试,匆匆赶到医院,他换好衣服,看见罗伊斯捏着电话听筒在墙角站了好些时候,不由的有些担心,“我给大家带了三明治放在休息室了,还有泡好的茶水。”


“谢谢你,贝林,我没事儿。”罗伊斯对他扯出一个浅浅地笑,然后摆了摆手。


“可你看上去很难过。”


“有人死了,就会有人难过。”


“我以为,”贝林思索了片刻,慢吞吞地说,“医生最终是要习惯生死的。”


“不,贝林,并不是这样的。”罗伊斯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他的话语里透着疲惫,却异常地坚定,“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医生,第一种医生在面对过很多死亡后会习惯,而第二种医生则仍然会保留很多的情感反应,他们会生气,会悲伤。”他抬起头,思绪慢慢飘远,仿佛是在回顾一个旧友,“你以后会见到很多成功的医生,他们大都是第一种那样,医术精湛,药到病除,但这并不意味着第二种医生就是错误的。”


罗伊斯很少会说这样“有道理”的话,他信奉身体力行,简单粗暴地指挥着所有人这样做那样做。按压,插管,包扎,缝合,急诊室里的一切都是快的,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抒怀,为了应对这一切,罗伊斯只好像个陀螺不停的转啊转。


贝林从来没见过他表现出如此柔软的样子,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罗伊斯刚才的话好像不只是在宽慰自己。


“我很幸运,罗伊斯医生。”贝林看着他的眼睛,心底突如其来地冒出一股冲动,“我来到这个急诊室之后,见到的第一个医生是你。”


罗伊斯看到他慢慢憋红的脸,又恢复了熟识的微笑:“谢谢你的真情流露,贝林,不过你以后还是不要这样拍我的马屁了,你可真不擅长这个,”他拍了拍贝林的肩,转身向更衣室走去,“下班了,下班了,除非南看台塌了,否则谁也别想把我从床上拽回急诊室来。”


罗伊斯难得度过了一个悠闲的周末,他睡了两个好觉,打扫了一遍房屋,甚至有多余的功夫开车去了趟市区,归还了经租借了大半年的电影碟片。或许是心理作用,此前萦绕在心头的那股疲惫感似乎也随着充裕的睡眠烟消云散,罗伊斯看着镜子里面精神焕发的自己,心里不禁嘀咕,大概是自己上两周过得太累,想得太多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太快,享受完四十八个小时放松周末的罗伊斯周一早上一踏进急诊大厅,就收到了医务院长的短信,让他代表急诊参加周一的早会。


周一清晨的早会和周三常务的例会不同,并不要求全体主治医师及以上职称的医务人员参加。这更像是一个关起门来讨论上周医院内部病例的检讨会,这里出席大部分人的都是在上周医务工作中犯了错误了倒霉家伙。他们必须在这里当着一堆科室主任的面,检讨自己在医疗诊治过程中犯下的过错。


急诊医生很少会出席周一的早会,大多数病患被拉到抢救室的时候,都是命悬一线状态,医生能做的只有尽力,而结果如何大多要看上天的安排。


罗伊斯难得陷入了沉默,他思前想后也没搞明白自己上周到底犯了什么医疗过错,直到聚勒气喘吁吁地赶来,他才搞明白了前因后果,原来是那位血管瘤破裂的病人惹出的这此风波——此人之前在院内门诊就医时就已经探明了肿瘤状况并确定择期手术,但急速恶化的病情打破了原有的安排。虽然病人在手术之后安然无恙,且很快就能康复出院,但如果前一天晚上没有急诊的密切监控和第二天罗伊斯的据理力争,这很可能会变成一场无法收场的医疗事故。


“总之,我们不是要去做检讨的?”罗伊斯听明白了聚勒的表述,霎时紧绷的神经蓦地放松了下来,“好吧,让我们去提供一点儿佐证,然后看那帮柳叶刀天才互相喷口水吧。”


这场分锅大会比罗伊斯想象中的更无趣,血管外科和普外科的医生们在究竟该谁主刀这点上吵得唾沫横飞,甚至连放射科都被点了大名,理由是读片水平有限,没能预判出病情恶化之快。


“我真的有点儿后悔没带杯咖啡来了,”罗伊斯向后仰去,把整个人都靠在椅子背上,他语气略带讥讽,然后掏出口袋里的水笔捅了捅坐在自己前排的聚勒,“有一说一,这群卧龙凤雏最后谁都没上,说到底,不还是靠克洛泽主任把事情搞定的吗?”


聚勒没有理会他的骚扰,只是低头一顿奋笔疾书狂补病历,他上周花了太多时间在问诊上,自然就没能腾出足够多的时间来写病历。多亏了医务院长的新政策,沉积病历的清理从一个季度一次,改为了一月一次。对于其他科室需要坐办公室的医生来说,这就是看诊时顺手的活计,而对于天天疲于奔命的急诊医生来说,这就成了额外的负担。


眼见聚勒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罗伊斯也不再自找没趣。他不喜欢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一个小小的病例研讨会被搞成花式责任推诿大会实在是在浪费时间,没有任何意义。于是他把脑袋慢慢放空,在嘈杂的争辩中,他似乎回到了急诊抢救室里,耳边是生命检测仪报警的声音,是病患哭喊的声音——而这一切只能让他愈加的烦躁起来。


最前排,一双灰蓝色眸子的主人正饶有兴味的打量着明显已经满脸不耐烦的罗伊斯,对方没有发现自己已然被盯上,正不耐烦的用手指杂乱无章地敲击着面前的小桌板。


作为这台手术的主刀医生,临时救火的莱万并没有什么值得苛责的地方,所以当他也收到出席周一早会的短信时,他心底也窜出一股莫名的恶气。


“我们是帮他们擦了屁股的,没有什么要检讨。”面对克洛泽善意的提醒,莱万在听到急诊医生也会出席的消息时,还是表现出了一脸的随和。他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反正上午没有安排,去听一听,跟大家混个脸熟也不错。”


进入大堂,莱万只扫了一眼就揪出了坐在最后排角落里的罗伊斯。他太扎眼了,就像他还读书时那样,一头金色的短发(虽然比记忆里短了太多,而且没好好打理),一双橄榄绿色眼睛。他的样子几乎没变,还是那样的精致漂亮,除了时间在他皮肤上刻下的细碎的纹路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莱万,十一年了,他们之间的分离的时间已经十一年了。


罗伊斯显然没有看见他,他的表情从一开始吃瓜的兴奋急速变为无所事事的焦躁。想把他按在椅子上乖乖地坐上一个小时基本不可能,莱万想,这暴躁的脾气都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罗伯特,”注意到他的走神,坐在他旁边的克洛泽用手肘捅了捅他,提醒道,“其他人的发言都结束了,你作为主刀医生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各位,”莱万站起身来,微微颔首,做出一副谦虚的模样。他把目光从后排的角落里收回来,又挂出那副漫不经心的招牌微笑,“手术的具体细节我已经写在报告里了,会前也通过邮件分享给各位,我相信这并不是今天需要讨论的重点。当然如果有什么手术经验需要交流,我很欢迎,”说到最后,他停顿了一下,刻意拉长了尾音,尖利的像田径场上的发令枪响“特别是在私下里。”


说罢他抬起头,望向人群之中罗伊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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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字别字待捉

一切医疗细节来自电视剧,请勿较真

万把字了才见面,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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